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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知樾這句話聲音有些大。喬言回了神,手掌下意識捂住鎖骨上方的一個紅痕。
過敏。她迎著柏知樾鋒利的眼光說。
柏知樾沉了沉眼角,低頭冷笑你當我沒干過這事嗎
喬言呼了口氣,是,你經驗多多啊。
說完往外邊走,邊走,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鎖骨,蘇杭嘴唇碾壓過去的熱度,似乎還停留著。
已經是大學生的柏知樾換過兩任女朋友,他什么不懂
喬言跟他之間,是光明磊落的親情和友情,喬言面對他,比面對蘇杭要輕松太多。即便是跟柏知樾談論私隱,喬言也不會感到羞恥。
他們之間的信任感,在經歷各自打破過去的自己,重塑新我之后,才逐漸沉淀下來。
就像兩頭受傷的小獸互相取暖,已經看過彼此最不堪和最脆弱的一面,那其他的傷口,都不值得遮掩。
他碰你了柏知樾再一次看向喬言提著的兩盒安全套。
喬言不想聊這個話題,把購物袋往他懷里一塞,你拿去用吧,反正你用得著。
喬言你才多大,你就給他碰柏知樾把袋子往地上一扔,我要用我自己會買
你發什么脾氣我成年了,我前幾天滿十八了喬言蹲下去,把地上的袋子撿起來。
是啊,他發什么脾氣啊。他爸跟她媽到現在也沒成,他想做她哥哥都沒得做。
站在好朋友的立場管她的事呵大老遠來的那位才是她正經竹馬,人家認識十五年了,從小一起長大,還互相惦記著。他們倆想做什么做不得
柏知樾偏過頭輕嗤了聲,大手一撈,按住喬言的頭頂,他人在哪兒這么遠跑來一趟,你也不好好招待招待。
喬言把袋子胡亂塞進背包里,低聲道我騙他說,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你有病吧,喬言,你是不是有病柏知樾就差指著喬言的鼻子罵她。
我早就騙他了,一年多前就騙了。”喬言即刻又瞪圓了眼睛,“柏知樾,我幫你幫少了我高二的時候就演過你女朋友,喜歡你那姑娘恨不得把她的鼻涕眼淚甩在我臉上,我說什么了”
“你要我演你男朋友”柏知樾戳了下喬言的腦門。
喬言推遠他的手,不用。我沒有做演員的天賦。他很了解我,一眼就能識破。
那你想怎么著柏知樾哼笑,可你要是不想跟他牽扯,你買這東西干嘛
喬言站定嘆氣買回家吹氣球,行嗎
柏知樾感到沒勁,搖了搖頭,“就因為他爺爺被他氣死了你就不敢跟他在一起你別覺著這事跟你有關,是他們欺負你在先。”
喬言很少跟柏知樾聊過去的事,她抬頭看了眼頭頂的路燈,“恨的時候,我巴不得壞人都死光,可他們只是對我壞,沒對他壞。他們對我再不好,也是他的親人。”
“人老了,總有一死。要是姓岳的壞老頭能被我三言兩語氣死,我轉身就去廟里燒香拜謝菩薩。”
他爺爺跟你外公不一樣,你外公喬言欲言又止。
柏知樾的外公,從不肯認他這個私生子,到年幼時把他接回岳家幫忙延續香火,再到他母親再嫁生下弟弟后,又將他拋棄,幾乎在他身上上演了一整套封建糟粕。
他在岳家的那三年,他外公對他非打即罵,他受的罪為他鑄成冰冷的外殼,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消融。
柏知樾淡笑一下,想把恩怨化作云煙,他說人能被氣死,要么是被說中他的惡毒,要么就是他本身就有病。你的小竹馬沒必要把自己繞進去,跟你更是沒關系。
這事說過很多回了,我不想再聊了。每個人性格不同,成長的環境不同,他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