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一定要注意,絕對不能夠火太大了如若,火大了者之就會干了如若,火小了汁就會稀。”
小廚房中,春喜一邊擦著自己額頭的汗,一邊指揮著,同樣滿頭大汗的大廚。
眼瞧著對方那專注的眼神,春喜點點頭。
大廚這人極其有著幾分韌勁,也難怪會在他來到此處之前,一直是小廚房的一把手。
后來春喜到來之后,雖說這掌勺的讓賢,但是為人卻極為公正。是以春喜對其也不藏私,將一身的本領傾囊相授。
那大廚也是極其聽話,每次春喜要如何,其定不打折扣地辦到。
“好了,趕緊出鍋,不能耽擱。”眼瞧著鍋中的菜微微變色吹起一聲斷鶴,讓其快速將其抄出鍋。
大廚一直全神貫注聽到春喜,這樣一聲立時又翻了一個花,馬上將菜倒入盤中。
直到最后一塊落入盤中,大廚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他眼瞧著這菜,上下左右地琢磨,雖說與春喜做得仍舊有幾分差距,但是只說外觀也差不多了。
大廚此時露出一絲笑容。自己跟對方學這道菜,已經半個月,終于有些成效。
正打算取一雙筷子過來,請師傅嘗嘗味道,便聽見門外小太監的腳步聲。
門簾一挑,就瞧見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太監,邁進來瞧著春喜甜甜地笑道
“春喜哥哥外面有人傳來信息,宮外有人給你送東西。”
這孩子看起來挺有幾分討喜,當下春喜一笑。
他從邊上取出一支筷子,夾起剛才大廚所做的菜,就往孩子嘴里喂“可說是誰來找我嗎嘗嘗這個。”
小太監茫然地搖搖頭,他也不太清楚此事。
“難不成是小豆子”春喜先是有些糾結,隨后被猛然想到,估計是自己出宮兩個月的好友。
想到能夠去看到,已經兩個月不見的小豆子,即便是稱其再堅持謹慎,也難免露出幾分愉悅。
當下里解開腰間的圍裙,轉頭看向大廚,指著蔡瑤說道“你這個如今瞧著,也有七八分火候,自己嘗一下,我先去見人,回來再說。”
當下他將解下來的圍裙,塞給小太監,自己便向外跑去,難得有了幾分少年意氣。
一旁被放了鴿子的大廚頗有些不抓頭呢,不過他還是向外面望望眼瞧著身體的身形漸漸消失“也不知道是誰,能讓他這么惦記。”
燕橋的今日春喜,這一般形容外露,大廚也頗有幾分好奇,他們這幾個月也不少接觸,對方是怎樣一副脾氣哪里不清楚。
春喜料想是小豆子來了,他雖有些糾結,對方剛剛去四皇子府,便跑到他這兒來。
不過他卻也是,對小豆子想念之極。
春喜和小豆子兩個人,本是一個村兒的,那一年家里出了饑荒,再也養不起他們。
這才被送到宮中,小豆子是真的窮,而春喜家則是其他的原因。
春喜的爹是二十年前,逃難過去的秀才,后來在他們村安下家來。
春喜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十里八村的人都說他爹是秀才公。只是春喜爹爹因為身體不好,所以只考取了秀才功名,便沒有再繼續。
不過即便如此,在村中他的生活也算得上是極好的。因為大慶朝重視科舉,獲得秀才以上的功名,自身名下的田地便可以少交田稅。
這本來是給秀才們的福利,可是天長日久,倒催生出一項產業來。
也就是農民將自己名下的土地,轉移到秀才公的名下,讓對方幫忙避稅,然后按照每年固定給對方一筆銀子。
春喜的爹半是靠著這個,便是在村中開設蒙學,每年都有不少進項,是以春喜的幼年,算得上無憂無慮。